杭枫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又有些奇怪地用眼神询问自家哥哥。
而许彻虽然也不理解,但还是轻描淡写道:“沈煜景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倘若放在往日,沈煜景一定会直接和许彻吵起来,可是他此刻却还在往那件衣服里钻,嚷嚷道;“宋伊,你脱自己衣服行不行?能不能别来挤我的?”
而宋伊则是一只手守卫盖在头上的外套,另一只手迅速给自己戴上了耳机,压根不搭理沈煜景。
五分钟后,权乐的干呕声在整个车厢里回荡,每个人的表情都很复杂。
前排的乘客还好一些,虽然稍有不适但还能忍受,而坐在权乐附近的人则是各个脸色难看。
沈煜景和宋伊一起蒙上头逃避现实,疯狂给自己洗脑——
他们什么都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
而杭枫和许彻就坐在权乐左手边,一个个表情都很怪异,他们终于明白了沈煜景和宋伊是在干什么。
而权乐一边干呕一边又努力和许彻解释道:“我平时不是这样的,呕——我只是今天有点呕——有点晕车而已。”
而刚刚主动和沈煜景搭话的大叔此刻又对权乐产生了好奇,回过头喊道:“小伙子啊,没关系的,克服克服,男子汉大丈夫,总能过去的!”
权乐用感恩的眼神看向大叔,道:“谢谢您的鼓励!我会加油的!”
沈煜景的声音弱弱响起:“这是克服不了的。”
大叔不满意了,直接看向权乐道:“小伙子,来和我坐,我和你讲讲我年轻时候遇到的挫折困难,分分心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权乐听见这话,立刻就起身过去了。
看见权乐离开,慕容欢松了一口气,又悄悄把耳朵里的耳塞又摁的更紧了一些。
谢谢好心人救她!
十分钟后。
权乐的眼眶满含泪水,显然被大叔的故事感动极了:“呕——呜呜呜大叔你好——惨——呕——”
大叔的眼眶也同样泛红,他抬头痛苦地朝着司机喊道:“什么时候能停车?我要下车呕——”
过去了也不知道多久,那位大叔早就逃一般的下了车,剩下的人也都是满脸疲惫,车总算是到了目的地。
这件事在此之后,也经常被大家拿出来鞭尸权乐。
而权乐也彻底认清了他晕车这件事无法改变,最后放弃挣扎买了一辆摩托车,但是因为觉得太难骑了在宋伊的推荐下又开始尝试共享单车,并且发现了属于自己的新天地。
当然,这都是后话,因为现在——
慕容欢突然惊呼出声:“宋伊!你和沈煜景的手!”
“我的手怎么了?”宋伊奇怪低头,表情在看见金戒指的那一刻突然僵硬。
许彻杭枫权乐的目光齐刷刷看了过来。
权乐震惊的一时间连恶心都忘记了,不可置信道:“卧槽?戒指?你们俩真订婚了啊!”
宋伊:“……”
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不可能,在听完宋伊解释后打趣了几句也就过去了。
只有沈煜景不一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躺在家里的沙发上,沈煜景伸出五指对着窗外,阳光落在了他的手上。
他记得自己和宋伊是有娃娃亲的,很小的时候两边的家长也经常拿这件事打趣他们,但是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件事就再也没有人提起这件事了,就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一样。
而如今,宋伊的外婆留下了这对金戒指给他和宋伊,是不是也就证明在宋伊外婆眼里,他和宋伊的娃娃亲还作数呢?
想到这里,沈煜景有些为难地伸手挠了挠头。没想到他居然是宋伊外婆如此认定的孙女婿。
宋伊的外婆对他也很好,就算是为了圆老人家的心愿,他既然戒指都收了,是不是也应该承担起这个责任……
可是不行啊,他和宋伊是最好的朋友,他不能,至少不应该。
沈煜景觉得自己陷入了一个两难的情况中。
在沈煜景胡思乱想的这些日子里,高三也过得很快,转眼间就临近期末考了。
慕容欢下课便来找了宋伊,说她买到了著名舞蹈艺术家孟梅缨老师的演出门票,就在下周一。
宋伊的眼睛里闪着兴奋的光,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道:“可是下周一不是期末考吗?”
慕容欢道:“下午才开始考,演出中午就结束,我们完全赶得及。”
宋伊显然还是有些犹豫。
而慕容欢又说:“这可是孟老师回国第一场舞蹈演出,这种机会几年都不一定有一次,错过了就真的没有了!”
“你说得对。”宋伊下定了决心,说:“年级第一随时可以拿,孟老师的现场舞蹈可不是什么时候都能看的!”
而且嘛,也不一定会耽误考试啊。
宋伊就这样说服了自己。
而远处趴在桌子上的沈煜景懒洋洋抬起头问道:“看什么舞蹈啊?多无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