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我批好衣裳回到主殿时,身上热气未散。忽然间却察觉厅内氛围有些森冷怪异。奴才们紧低着头,鸦雀无声地侍立不动。而书殿内却点着更旺盛的灯,仿佛杜欢与玉棠等人都围聚在其中。我好奇地探着头,挪步过去,却见屋内的奴才都瑟瑟噤声跪在地上,而翁斐站在桌案旁,沉着俊脸,一言不发。
我心中暗叫倒霉,料到翁斐是看了案上那幅《石榴熟时图》才会冷着脸。白天写完那首浅显通俗的题词之后,本想字风干了再收下,但不曾想去了藏书阁,就忘了这会子事儿。哎呀,他这几个月日日不来,好容易来了,偏偏看见这个,老天爷还真是存心把人戏弄啊。
翁斐单手拎起画纸,举在我面前,一幅红彤彤刺眼的榴花出墙之景,便撞在了眼前。上面更附词道:
“梅子熟时妾有意
萧郎又与谁解衣。
相思教人瘦,
瘦又怨相思。
唯有新人减相思
又为新人瘦。
新人成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