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谢庭川这边故意逃避,倒是显得不坦荡了。
两个好友左一句右一句,说得谢庭川又开始心浮气躁了。
他能明白二人的良苦用心,但是他和贺昭的关系,哪里是他们想象中那么简单的。
谢庭川无奈叹气,看着两个人,说道:“我会去。”
他也没有二人想得那样不顾大体,他只是心绪杂乱,不知道怎么排解罢了。
陆怀安看着他有些勉强的模样,便又宽慰道:“若是到时候西北军这边需要出人,我和梁临砚顶着,你骑在马上看热闹就行了。”
谢庭川想要说什么,但是看见二人认真的神色,便也不再拒绝,只是颔首道:“多谢。”
二人不知道实情,但是无时无刻不在为自己着想。
得友如此,也算是上天对他的弥补了。
…
下午,日头悬空,北风呼啸,旌旗猎猎。
这场围猎由……陛下的皇叔,靖王引领,这是太上皇最年幼的儿子,从小是在皇子所中长大的,先帝亲自教习了他两年,他的骑射武功十分出挑。
众人看到这最前头的人,脸上神色各异。
若是陛下没来,那么这担子自然是靖王挑。
但是陛下来了,竟然不露面,还当起了甩手掌柜……这怕是说不过去吧。
难不成陛下不是身子不适,而是得了什么病?
谢庭川骑着马,躲在人群中,并不显眼。
在看见最前方的身影并非贺昭之时,他的心猛烈地窜动了几下,说不出是庆幸还是别的情绪。
三天了,他还没有见到贺昭的面。
谢庭川没有故意躲着人不见,反倒是贺昭,故意避开了所有自己有可能出席的场面。
都追来西北了,还避而不见,这算不算多此一举呢?
远处鼓声阵阵,如雷鸣般,齐人组成的方阵吟唱着古老的歌谣,虽然未见战火,但是谢庭川从这歌声中嗅到了狼烟的气味。
齐人好战,且善战。始皇曾经南征北战,开拓了齐国的万里河山。
这首歌谣,是在称赞始祖的丰功伟绩,也是在宣扬齐人的善战之魂。
围猎的目的,便是检验齐国的儿郎们是否忘记了老祖宗留下来的,赖以生存的骑射技艺。
一支响云箭,射穿了猎场的围栏。
围猎,正式开始。
齐国人重视围猎,这种大会绝对不是走走过场,参会的所有人都需要骑行到深山之中进行捕猎,这个过程是可能会发生意外的。
靖王是个随和的男人,他一声令下,便遣散了众人。
临散前宣布,谁能猎得最多的野物,谁就是这场大会的头筹。
西北众人对头筹并不在意,他们只想猎几只野味来提回去当下酒菜,这第一的位子,当然是让给那些王公贵族们。
虽然大家都是军中的糙汉,但是这点人情世故的道理,他们还是明白的。
当然&ash;&ash;他们也不必用这种大会的头筹证明自己有多英武,军人,自然得是在战场上夺取功名才更痛快。
谢庭川漫无目的地在丛林中穿梭着,时不时瞄准地上疾走的野兔子,但是在看见那兔子微微鼓起的腹部时,又不动声色地放下了弓箭。
晃悠了一两个时辰,他竟然什么都没猎到。
倒不是他仁慈太过,而是因为心情不佳,好几次射箭都射偏了。
西北的野物是有灵性的,它们的速度极快,若是想要射到猎物,就得静下心来。
今日的谢庭川太浮躁了。
本来梁临砚二人是陪着他一起的,但是三人一起围剿猎物的时候走散了,所以谢庭川现在正孤身一人地在山林间晃荡。
这个境况可不太妙,西北的山林中,可是有猛兽的。
若是遇上三两只,他还能全身而退,但若是遇到了群兽,那他可就插翅难飞了。
眼见着天色将黑,谢庭川也不再磨叽,他屏气凝神,抽出了一支羽箭,拉弓,瞄准&ash;&a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