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若是有什么不合你心意的,叫人立时改了!”
蔡瑶镜红着脸,点了点头,脆生生的答应着:“哎!”
陈霄松开她的手,和苏妈妈商议起婚事的细节。
苏妈妈连声应着:“一切都听大小姐的,我没什么意见!”
“东西都是早就备下的,一概都是齐全的!”
陈霄应了一声,“那就叫人看吉日,苏舜和瑶镜看着挑一个,将婚事办了!”
立时有丫鬟走出去,不一时又进来,手上拿着条子进来,捧给陈霄:“这是叫人看的几个好日子!”
陈霄接过来,递给蔡瑶镜:“你拿去,给苏舜看看,挑一个,就预备起来!”
“哎!”蔡瑶镜答应着,双手接过条子,起身要往外走。
陈霄喊住她:“急什么,吃了饭再去!”
众人顿时笑的前仰后合。
蔡瑶镜忙应下来,走回来坐下,脸上红意没有半分退却。
仆妇们流水一般,将各色菜肴送了上来。
陈霄起身去内室换衣衫,白氏和苏妈妈跟了进去。
碧叶和碧姿两人上前,服侍着陈霄洗漱,又脱了赶路的衣衫,预备换上干净衣衫。
苏妈妈扶着白氏进来,白氏走到椅子上坐下,看着陈霄,面带忧虑的问道:“你可知道,团哥儿叫萧家人接走了?”
陈霄伸着手,由着碧叶将衣衫一件件的穿上,她随口答着:“知道!”
白氏和苏妈妈对视一眼,又问:“好端端的,怎么将孩子接走了?”
“不是说好了,孩子在陈家养着么?”
陈霄转头看了白氏一眼,微微一笑:“他想孩子了,又抽不出身来江宁,不过是接过去住一阵子,就送回来!”
白氏犹自不信:“那为何走的那么急?”
“乳母和丫鬟都没跟上!”
陈霄安抚着白氏:“前一阵子,不是乱糟糟的在打仗么,一大群人跟着,路上岂不是打眼?”
她帮萧景描补着:“母亲放心罢,不会有事的!”
白氏只得罢了,念叨一句:“好不容易生下的孩子,去住一阵子,可想着叫人去接回来!”
“日日见他,猛然不在家,还怪想他的!”
说着,白氏又长吁短叹起来。
陈霄忙上前搂住白氏,脸颊贴着白氏的脸颊,撒娇道:“娘,你有我在你面前,还想团哥儿那个小东西做什么?”
白氏没好气的拍了陈霄一下,又一把抱住陈霄,亲呢的摩挲着她的背脊:“你这淘气孩子,没心没肺!”
“自个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被人接走,也半点不担心!”
“什么小东西?”
“那是你儿子,又不是什么物件!”
陈霄笑盈盈的道:“我担心什么,团哥儿在家里,有您看的宝珠一般,在他爹爹那,必定也是如此!”
“你没看他之前备下的那些人,和您给备下的人手,有的一比!”
“怕是能将他围的水泄不通!”
白氏点了点陈霄的额头,“你呀!”
她眼眶湿润了几分,握着陈霄的手,絮絮叨叨:“既然平安回来了,就去给你爹爹上柱香罢!”
“也好叫你爹爹安心!”
“知道了,娘!”陈霄低低的答应了一声。
一旁的苏妈妈跟着擦拭着眼泪,满脸庆幸道:“大小姐不知道,自您走后,夫人就日日去给大人上香!”
“求大人保佑您平平安安的回来!”
“连那香油钱,城里城外的寺庙道观庵堂,都不知捐了多少出去!”
陈霄搂住白氏,轻轻摇了摇,保证似的:“娘,我不会有事的!”
白氏拉过陈霄的手,在手中拍了拍:“回来就好!”
“吃饭去罢!”
一时饭毕,陈霄辞了母亲和阮姨娘妹妹和弟弟,去了酌政堂。
进了书房,陈霄拈起一块墨锭,又舀了清水,极有耐心的研磨起墨来。
一圈一圈又一圈,直到砚台内清水变的浓黑,陈霄这才放下墨锭,提笔写起祭文来。
提笔悬在纸上,陈霄的眼中忽的滚落下泪珠来,那大颗大颗的泪珠砸在纸上,将纸印上雨点般的痕迹。
乾县一击得手,陈霄原本没觉出什么来,一路回了江宁府,坐在这书桌前,她隐忍多日的泪,终于如大雨一般,磅礴而下。
爹爹陈九堂的音容笑貌,在她脑海里不断地闪现着,她忍不住心潮澎湃,情如潮涌,下笔如有神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