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舜见陈霄满脸欣赏,知道她爱才,想留严唯在江宁府的意思,忙指点着她:“你这孩子,大小姐是看你人品出众,你若是愿意,可就此留下,将来再大些,在江宁府任职!”
严唯双手放在膝盖上,姿态恭敬,却一板一眼的回道:“此事需得与家父商议,晚辈不敢擅专!”
苏舜不由得摇头,哭笑不得:“他还真是和严大人,是一般性情!”ωωω.gǎйqíиG五.cōm
陈霄也不以为忤,只笑着道:“既然来了,就在江宁府多住些时日,每日来我这酌政堂,听一听政事,回去了,也好转告你爹爹!”
“是!”严唯忙立起身,恭恭敬敬的应下。
陈霄示意碧叶:“既然是严大人之子,也不是外人,就住在客院,叫人好生伺候着,不要怠慢了贵客!”
“是!”碧叶答应下来。
严唯要推辞,苏舜忙示意他:“你爹爹在大小姐面前,也没这么见外,你且安心住下!”
陈霄又叫碧姿取了诸葛笔、李廷圭墨、澄心堂纸、龙尾砚来给严唯。
严唯见这套文房四宝,只其中的一管诸葛笔就价值十金,而市面上的普通笔,售价三文,更别提黄金易得、李墨难求的墨,他顿时坚辞不受,并正色道:“晚辈多谢大小姐厚爱,只是无功不受禄!”
“晚辈不能收这么贵重的东西!”
苏舜看着严唯郑重其事的样子,不由得笑劝道:“你放心收下罢,这是大小姐的一片心意,这些东西你用的上,更何况,这些笔墨纸砚,大小姐这里多的是!”
严唯却执意不收:“大小姐有,是大小姐的,却不是我随意取用的道理,苏世叔不必再劝!”
苏舜连连摇头,大有感叹严唯为人迂腐不知变通的样子。
陈霄一笑,也不生气,只叫碧姿换了一套次一等的来。
严唯这才没说什么,郑重收下。
陈霄示意着碧叶和碧姿,“领进去,见一见母亲!”
“就说,这是饶州刺史严大人家的孩子,叫母亲好生招待!”
“是!”碧叶和碧姿答应下来。
严唯朝着陈霄一礼,退了几步,转身正要朝外走。
忽的听见“砰砰”的脚步声,一个小小的人儿,一头撞进了他的怀中,将他撞的一个趔趄。
严唯稳住脚步,伸手扶了一把,低头一看,是个年约四五岁,极小的女孩子,眉眼与陈霄有几分相像。
那女孩子仰头看着严唯,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你是谁?”
“你为什么挡我的路?”
严唯神情微微愣怔,他松开那女孩子,正色行礼歉疚道:“我是严唯,方才不慎挡了你的路,是我的错!”
“萱儿!”
“不得无礼!”
陈霄的声音在严唯背后响起来。
陈萱吐了吐舌头,她绕过严唯,“蹬蹬蹬”的朝着陈霄跑去。
她声音清脆,十分俏皮:“姐姐,你还没有忙完吗?”
“我都等了你好久好久了!”
“跟着你的人呢?”陈霄牵了陈萱的手问道。
碧叶伸手请严唯:“严公子这边请!”
严唯转身朝外走去。
陈萱看了一眼走到门外的严唯身影:“都在外面候着呢!”
“姐姐,他是谁啊?”
陈霄点了点陈萱额头:“分明是你跑的快撞了人,你还兴师问罪起来!”
“他是饶州刺史严家的严唯严公子!”
陈萱不悦的鼓了鼓腮帮子,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团哥儿什么时候回来啊,我都想他了!”
“陈嵩呆呆傻傻的,不好玩!”
陈霄瞪她一眼,牵着她的手朝后走去:“不许胡说,陈嵩是我们的家人,你要护着他!”
“好罢-------!”陈萱拉长了声音,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婚期渐渐的近了,苏舜的宅子里一时之间,热闹的堪比市集,来来往往道贺的人,多如过江之鲫。
苏舜宅子中本没有多少伺候的人,还是陈霄叫了管事,拨了一班人专程在苏舜宅子中帮衬着。
大婚前一日,苏舜忽然递了消息进来,说是有要事,要见陈霄。
酌政堂内,接了消息的陈霄,十分意外:“这时节,他还进府里来做什么?”
“他不该预备着明日的大婚?”
周行回道:“蔡寅夫人李氏,于昨日来了江宁府,径直找上了苏舜!”
“许是要见您罢?”
陈霄神情微动,“叫苏舜进来!”
苏舜来的很快,他大步进来,朝着陈霄行礼:“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