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碗端过来,唐然已经睡着了,枕头被他举在脸上,还露了半截腰。
拿起枕头的瞬间,唐然忽然睁开眼,趁势一把将陆矜也拉在身前。
一个很适合接吻的姿势,可他没有继续下去,只是用鼻尖微微蹭了蹭他的侧脸。
“我很想问,你一直以来都是怎么看我的。”
“普通同学,复仇对象家的傻儿子…还是”
没预料的吻落下,陆矜也尝到一嘴酒味,不高兴地皱了下眉,随即起身把人拉起来。
“你确实是傻。”
陆矜也评价完就开始给唐然嘴里喂粥,喂到只剩三分之一时唐然又开始喊困,没一会儿就歪在他臂弯睡着了。
迷糊中他还记得把陆矜也胳膊拽得死紧,陆矜也花了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胳膊抽出来。
给唐然盖好被子后,陆矜也忽然从口袋取出一枚戒指,动作轻柔地给唐然戴上。
是一个猫爪样式的戒指,代表他们的初见。
本来不应该这样将就着就送出去,但是很可惜,他只能这样提前送了。
当初唐齐深来找他,说了很多关于他们公司当年的事,以及为何那些年头会突然开不起员工工资。
当年妻子去世,唐齐深刚接手林氏集团时,状况可谓是步履维艰。
小道消息说他疑似婚内出轨,害林氏大小姐一尸两命,几张照片在公司上下到处疯传,连员工们都做好了找下家的打算,一个个站在一边说风凉话。
彼时集团高层也在偷偷变卖手里的股权,整个公司从上到下摇摇欲坠,进行中的工程也因资金链脱节而被迫按下暂停键。
不过唐齐深难得地状态很好,紧急会议召开那天他当众发誓会把林媛给他留的那份资产全额用于林氏渡过这次难关,并一举摘了几个不听话的大股东,把百分之八十的股权掌握在了自己手里。
那些所谓的瓜或者八卦传言在实打实的钱权面前往往不堪一击,正当集团境遇慢慢回温之时,却突然传来一个坏消息——唐然被人绑架了。
陆矜也还记得自己打开唐齐深给他看那份文件时的震撼,文件后附的图片是在一个破旧的屋子,视线昏暗,窗外闪着雷,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被布堵着嘴捆在床上,腿上有斑驳血迹,应该是受了伤。
“是,……是唐然?”
“嗯,”唐齐深突然把文件抽回来,一脸狰狞道:“你不知道我有多恨你父亲,他不仅找人绑.架我儿子,还串通了公司财务部的人趁虚而入黑了公司一大笔钱,这笔钱是我拿来挽救公司的钱。”
看着陆矜也面色越来越白,唐齐深缓缓松了松手,继续道:“能做到这些,你猜他把得来的钱花哪儿了?”
“你母亲的医药费么?”
“并没有,”唐齐深递上来一份盖章的病例单,“我朋友刚好是你母亲所在医院的院长,请原谅我出此下策侵犯病人隐私。你母亲在当时已然是重症,给多少钱都治不好的那种。”
他平静地说着让陆矜也凌迟的话,“你父亲用这笔钱,还有我赎唐然的钱,去还他的赌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