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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攥住她的手。

“陈卿，不要和我开这种玩笑。”

“我没和你开玩笑。”陈卿用鞋子不断摩擦着地面：

“不愿意就算了。”

“陈卿——”

“嘘。”她示意他不要出声：

“有人在听。”

“谁？”陈诠的心脏仿佛被人揪紧了。这片墓园人烟寥寥，旁边根本没有别人。

“神明。”她的模样认真，好像一个为了考试得满分而认真听学的小女孩。

他紧了紧她的手，离开的时候又看了一眼陈诚的墓碑。

照片中的陈诚对他微笑，仿佛在祝福他们。

今天她愿意跟他过来，其实已经说明了一些事。他把她带到哥哥的墓前，并不是为了别的什么，而是决定对过去有一个彻底了结。

他决定快刀斩乱麻。他看着陈诚的脸，轻声说：

“哥，你不要怪我。”

无人回答。

那个时候的陈诠并不知道，他和陈卿的以后，才刚刚开始。

……

“我晚上有点事情。”坐在车上，陈诠开口说。

陈卿昏昏欲睡，闻言“嗯”了声。

“你怎么不问——”他开口，发现她已然睡熟。

他轻轻握住她的手，使她的头靠在他的怀里。

她从不过问他的事情。他不知道应该感到庆幸还是悲哀。

“陈总，我们是去——”司机轻声问。

“送她回家。”他垂下头，看了眼睡熟的女人。

先送陈卿回家的结果是陈诠半路必须下车。今晚的发布会异常重要，他打了一辆车到公司，朱秘已经在办公室等他。

“陈总，这三份文件需要您签一下字——”

“记者联系好了？”陈诠边走边问。

“是，陈总。”

“好。”陈诠拿过文件，扫了上面的几行字，拿过水性笔开始签字。

朱秘看着陈诠，似乎欲言又止。

陈诠看出她的踌躇：

“怎么了？”

朱秘迟疑了一下，贴在他的耳边说了句话。男人脸色立刻变得冰冷起来。

“她的事以后不要和我说。”

朱秘胆战心惊，陈诠瞥了她一眼，语气冷淡：

“以后公司不要放她进来。”

朱秘点了点头。

陈诠走了几步，却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回头问：

“这些记者什么时候过来？”

朱秘摸不准他的意思，只好实事求是：

“约定的时间是6点，您的意思——？”

6点钟，家里那位应该也会醒过来了。陈诠从没做过这样的事，如果被隋瑜染知道，大概会嘲笑他一辈子。但他已经做了决定——在很早之前。

“好。”他应了一声，表面十分平静。

“你先下去。”

朱秘接过他签完字的文件，下楼进行工作交谈。但是事态的发展出乎了她的意料，楼下保安打电话告诉她韩紫还没走。

若要放在平常，这不算什么稀罕事。但是今晚“TQ”会进行全球直播，如果此时出了什么纰漏，她负不起责。

朱秘叹了口气。她走到接待室，看见了那个女人。

韩紫自然是美的。才二十出头的她外表妩媚，身材火辣，脑子也聪明——朱秘不明白她这么漂亮的人为什么会想不开：

“韩紫。”

眼前的女明星妆都没画，形容憔悴，眸里含泪：

“朱秘，我错了，你告诉陈总，我知道错了！”

朱秘眼神中有些同情：

“抱歉，我帮不了你，请你尽快离开。”

韩紫抹了抹眼睛，呜咽道：

“朱秘，你跟了陈总这么多年，就不能帮我说一句好话？”

朱秘摇摇头。

韩紫眼看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也没了，情绪一下子崩溃。她不顾朱秘的阻拦，冲破了接待室的门，试图往大楼中间闯。

朱秘给保安使了个眼色，保安还没有碰到韩紫的衣服，她却忽然想开了一般，语气凌厉：

“我自己会走。”

她直起了腰，似乎想起来自己怎么也算是个女明星，不能失了仪态。她一步一步走向大门，偏过头，目光却在朱秘身上驻足片刻。

那眼神仇恨，似乎恨不得把人做成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