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好像过去了,可是奇怪这两个字几乎同时出现在了所有人的心头。
虽然没有人再说什么,但他们都还是隐约意识到了这件事背后有些不对劲。
除了——
林颜颜。
她自然是不喝酒的, 开始拿汤泡自己面前的饭, 并且看向村长的儿媳问道:“泡软了就可以不用牙咀嚼了吗?”
村长的儿媳脸上笑容瞬间有些尴尬, 但还是点头。
商鹿奇怪问道:“你牙怎么了吗?”
“我牙没事啊,就是最近吃多了硬的东西,感觉咬肌好像变得发达了。”林颜颜说着就伸手又摸了摸自己的侧脸,看向商鹿很认真问道:“你说我回去要不要打个瘦脸针?”
商鹿还没来得及回答,宋泽谦就冷笑一声:“肉毒素是吧,你要是脸僵了,哪怕拍到一半我也会换人。”
林颜颜:“qaq。”
她就是想想嘛,不打了不打了。
晚饭后,便是一个小会时间。
与其说开会,倒不如说就像是语文课。
宋泽谦给他们布置了作业,每天都要写一篇日记,记录每天在乡村的所见所闻,以及自己的感想和变化。
宋泽谦看完了他们今天交上来的“日记”,让林颜颜和蒙理明天把事件写的具体一点,其它倒也没说什么。
宋泽谦直接道:“都去睡觉吧。”
大家陆续离开,屋里只剩下宋泽谦一个人。
但宋泽谦并没有离开自己的位置,而是看向了门的方向。
半分钟后,虚掩着的门被推开,商鹿探出了脑袋。
在和宋泽谦目光对上的那一刻,她便老老实实走了进来,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为什么会选中这个家庭?”
宋泽谦则是反问她:“村长在村里有威望,我们狐假虎威做事也方便不会被欺负,正好他家里缺人,我们能够融入这些身份,还有比这更好的选择吗?”
商鹿却摇了摇头:“你说的没问题,但你有问题。”
宋泽谦也没反驳,只是道:“嗯?”
商鹿很认真进行了分析:“如果你没有什么想掩盖的,以你的性格根本就不会给我解释这么多。宋导,你了解我的表演方式,我也同样了解你的,你的回答越细致,就证明你越有可能在撒谎。”
宋泽谦向来清高,不喜与他人多做解释。如果只是她想多了,他现在应该冷嘲热讽她的愚蠢,居然会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他现在的反应,反而才能证明她的猜测其实就是对的。
商鹿也不浪费时间,直接说出了自己的判断:“那个女人有问题,村长和他的儿子儿媳也有问题。宋泽谦,你想做什么?你带我们来这里的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宋泽谦眼底难得有几分无奈,道:“不告诉你们是觉得太早知道太多会影响你们的状态,可你还是猜到了。”
宋泽谦将床上摆着的剧本打开随意翻了几页,最后还是道:“这一个星期,自然不可能只是让你们在村里晃悠,那也太浪费时间了。既然要给你们上课,没有什么是比亲眼看见现实更好的授课方式了,只有这样你们才能够真正了解剧本。”
亲眼看见现实。
真正了解剧本。
现实。
剧本。
也就是他们演绎的剧本,某个部分在这里是现实。
几个字不断浮现在商鹿脑海里,随即她想明白了宋泽谦想做什么,瞬间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
荒谬的猜测浮现在了脑海里。
楼上的女人正在经历着剧本里发生的事情。
宋泽谦问她:“明白了?”
商鹿点头,却又有些无法理解:“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宋泽谦转动着手上装饰的戒指,道:“这次的电影我在前两个月就发了一条微博,简单聊了一下构思,有一位网友私信我,就是这家的二儿子。他告诉我,他的母亲是被父亲花钱买来的,十五年内生下了十二个孩子,其中三个出生没几天就死了。只有他和大哥被留下,其它的女婴全部丢弃,男婴则是低价卖给了买不起老婆的光棍们,好歹有个人养老送终。
他成年后便无法接受这样畸形的生活环境,可是却带不走神志不清的母亲,他的伯伯在派出所工作,就连报警都是没有用的。最后他只能选择自己逃离这个家,每个月给哥哥打钱,让他尽量对母亲好一些。在得知我想拍这类题材的电影,他就主动和我分享了他的故事,希望这样的事件可以得到社会更多的关注。
在我看来,没有比这更好更适合你们观看的真实素材了,不是吗?”
宋泽谦的话和商鹿的猜测基本上对上,也让她更加错愕。
看见商鹿露出这样的表情,宋泽谦继续道:“还有更让你想不到的事,你今天看见的村长的儿媳,她曾经也是被拐卖来的女大学生。”
商鹿彻底无法理解。
那个笑起来看起来温柔的女人,居然也是被拐卖到这里的吗?
宋泽谦声音带着满满嘲讽:“她看见了婆婆的惨样,逃跑失败就只能过人不人鬼不鬼的日子。她的丈夫长得端正,除了偶然会打她,其它时候对她还是很‘好’的。村里的女人都很羡慕她,觉得她命好。我不知道她最开始来到这里的时候在想什么,但是现在她很适应并且满足于这样的生活。”
商鹿气到身体有些轻微颤抖,问道:“那母亲呢?难道我们只能观看,明明知道也什么都做不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