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
徐老汉意识清醒了许多,抬着头,磕磕绊绊地开口道。
李玄锋的眼睛骤然眯起,孩子细长的睫毛在眉间动了动,骂道:
“全赖爷爷做得不厚道,将那家人全家上下杀干净得了,偏偏还能走脱一个。”
“徐大爷,我是李玄锋,我父亲是李项平,不是李长湖。”
“徐大爷。”
李玄锋骂了一句,稚嫩的脸蛋上满是不屑,浑然不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孩。
言罢哈哈一笑,在地上打了几个滚,逗得地上的徐老汉也跟着边咳嗽边笑起来。
“徐三吓坏了,他转身便跑,在山上足足躲了十天,后来呀,他听说原来是隔壁村遭了大旱,村民们饿得走投无路,他家又离村子远,故而遭了此大难。”
徐老汉痴痴地叫了一阵,伸手将李玄锋拉到跟前,急促又低沉地道:
“徐三在山间见了两个杂役在放水,他们说…他们说…勾引这大雀前来大黎山食人是为了取那焰中乌气去给那镗金门少主练气,徐三听得明明白白,徐三窝了几十年不敢说。”
李玄锋一个踉跄,委委屈屈地抖了抖,这才将裤子拉起,系好裤间的绳子,满脸不服气的开口道:
“后来你爷爷提着刀回来了,将那元家上下啊,杀了干净,反倒把人家的土地拿来分了。”
徐老汉瞪了他一眼,这才继续说道:
徐老汉愣愣的盯了他一眼,轻声道:
“真是个坏种!你李家人从小便坏。”
李玄锋嘻嘻笑了一声,解开裤衩上的绳子,在老汉身边寻了一尊高度差不多的墓碑,哼着歌尿了起来。
“我父亲是这么说的。”
“羊吃草,狼吃羊,人食肉,妖食人,世间万物本是你吃我我吃你。”
“但是徐三窝囊,窝囊了一辈子,他什么都不敢说,在村子里躲了一辈子,徐三恨他们,徐三更恨那只大雀,恨那仙人!”
李玄锋听得入迷,冷着脸低低地道:
“我要将他们全杀了。”
“手脚不利落,自然冤冤相报何时了,若是屠门灭族,还有什么冤可报?”
“锋儿!世间本是大争之世!”
徐老汉这么一折腾倒是精神了不少,勉强坐起身,娓娓道来:
李玄锋小小的双手一撑,坐在了一旁不高不矮的青苔墓碑上,嘻嘻一笑,高声道:
“杀得好!”
“徐三,徐三,唔……死了,都死了。”
徐老汉急促地喘息了两声,双眼血红,口中吐出几道血沫,歪头倒在了地上,攥着李玄锋裤腿的枯黄的手终于缓缓松开。
李玄锋愣愣地望着他,足足过了半晌,这才突然开口:
“徐三,你也死了。”
温热的泪水从他的脸上流淌下来,滴在徐老汉冰冷僵硬的尸体上,李玄锋呜咽了几句,趴在他的身体上嚎啕大哭,哭得头晕眼花,哭得愤愤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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