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身无灵窍而已,没有一个是省油的灯,毕竟同父出身,他们却身无灵窍,心中难免嫉妒你我,但也懂得大是大非,有他们在,外姓翻不起什么浪来。”
李渊蛟点点头,跟在他身边,思忖了几息,凝声道:
“兄长,我怕他们几个记恨你,要不还是派上人杀了干净。”
众人还在支支吾吾地叫着,李平逸已经带人端着一锅滚油上来,几个族兵对视一眼,按住扑腾的一行人,将他们的两只手支撑出来。
人群呼的一声退开半步,李渊修侧身躲过喷涌而出的鲜血,一行人呆若木鸡,见了这下场呜呜哇哇地哭叫起来。
李渊修同山下的哥哥们见面不多,这三个哥哥身无灵窍,读的书不少,他们并没有把斗争的重心放在李渊修身上。
李渊修应了一句,同他进了院子,便见四处狼藉,满地皆是瓜果碎屑,不得落脚,十几个汉子裸着上身被按在地上,自己那位族叔李秋阳正抱着手站在一旁。
“谁开的赌窝!”
几人都知道李玄宣不过是让李渊修管一管家事,不至于让下面的人欺瞒了去,李渊修是仙人,终究是要到山上去的,黎泾有四镇,华芊有三镇,散落的村落更是有十几个,有的镇富得流油,时常能接触到仙人,有的镇贫瘠,几年也捞不到一丝油水,他们各自防备着对方,都对某些位置虎视眈眈。
李渊修摇了摇头,低声道:
“我家本来就人丁稀薄,几个名声臭大街的凡人能成什么事,下面自然有族正院的人盯着,不必如此。”
自己的几个打六岁起就不曾见过的庶出哥哥则在人群中低低地望着自己,像几只沉默的狼,李渊蛟站在他身边,冷冷地回瞪回去。
言罢带着人走出院子,两侧的人皆分开来,畏畏缩缩地低下头不敢看他,李平逸暗自痛快,上前一步道:
李渊修一言不发地上前,迅如雷霆地拔剑,上头灰黑色的玄水剑芒大盛,一剑就叫他身首分离,那人脑袋在地上滚了一阵,喉咙嗡动,还在喃喃道:
李渊修随口说着,摸了摸一旁李渊蛟的脑袋,正色道:
“我们的敌手从来都不是这些家族内部小小的分歧,而是郁家、安家、四周这些虎视眈眈的家族。”
“小弟晓得了。”
“少家主!”
“权争利斗本身就是一团脏水,你泼我我泼你,最后谁赢了谁的话就算数。”
李渊修冷冷地道了一声,李平逸已经带着人往这些赌徒手上浇油,血泡一个个地钻出脑袋来,一行人疼得哭爹喊娘,李渊修这才道:
“拖了裤头的都给我站出来!”
李渊蛟只好点点头,冷声道:
李渊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两人一并上了山,看着山底下沉昏的夜色相视一笑,李渊蛟乌黑的衣袍在夜色中飘舞,同李渊修纯白色的披风相得益彰,他从小到大感受到的父爱不多,却从自己这位兄长身上感受到了浓厚的爱意,笑盈盈地道:
“兄长!你可比父亲好多了!”
身后的李平逸恨不得把两只耳朵都捂起来,李渊修狠狠地盯了李渊蛟一眼,正色道:
“你这是哪里的话!父亲是诸位长辈之中最累的,这辈子既没有什么得意的事,又要一日复一日的违背自己的性子做事,这才三十四五便满头灰发,难免有些顾及不到的地方,你要体谅父亲。”
“嗯。”
李渊蛟笑着应了一句,拉着他的衣角,带着笑意道:
“兄长,总有一天咱李家一定在你我手中击败郁家和安家,你我兄弟齐心,可比什么郁慕高郁慕剑强得多!”
李渊修哈哈一笑,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也盛满了笑意与希冀,两人一并望着月光,一言不发地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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