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越之地。
山越盘踞在吴越之地,自有风俗,人口零零散散分居,人数逾千万,黎山北脉的这一支有一百多万人,受端木奎庇护,如今端木奎身亡,巫山弟子或逃遁远游,或投入各宗门下,此地被端木奎的四个弟子瓜分,各自鞭挞百姓,兴建宫殿,一片动荡景象。
深入北脉,便在林中望见一深穴,洞中伏着一只巨兽,口牙狰狞,身上披满了淡黄色的鳞甲,两只人头大小的褐色眼珠子直直地望着空中,已经没了生机。
“终于斩了这畜牲。”
萧初筹长出一口气,从萧元思手中接过丹药,运气吞服,顿时浑身一松,舒服了不少,他低叹一声,笑道:
“寿元无多,气机衰弱,不但修炼迟缓,打起架来也笨拙了,想当年我北跃长河,踏遍晋赵之地,何等英姿勃发,一转眼便成了老头了。”
萧元思颇为担忧地望了望他,迟疑了片刻,终于咬牙低声道:
“老祖…宗内传下的血祭延寿之术,您…可要试一试,多延上几年寿命,也叫身体好受些。”
萧初筹冷笑一声,答道:
“不必了,当年我父与迟尉斗法,为迟尉所血祭,少年之时便立过誓言,此生与祭祀之道不两立。”
萧元思低着头施法,点点头,答道:
萧元思不知他的心思,思忖了一息,回答道:
“长子早夭,其余三子皆有灵窍。”
————
“不错。”
“你可还记得家中那一株蛇蛟宝树?”
萧元思愤声叫了一句,不曾想萧初筹神色复杂,低声道:
李玄宣点点头,蛇蛟宝树可以说是李家除了法鉴和青尺剑最为贵重之物,每五年可以结出一枚蛇蛟果,拜托萧元思炼成丹药,家中几人突破练气都借了这蛇元丹之力。
萧元思点点头,温声笑了笑,答道:
“老祖是说如同青池宗的宁家和迟家当年一般,两家功法相补,相互依偎,把持青池…”
萧初筹这头盘算着,突然眉头一皱,问道:
“渊字辈不太清楚,人数应该更多,只知有三个灵窍子左右。”
“自是记得。”
“见过两位前辈!”
萧初筹拎起这灵兽的尾巴,将尸体翻过来,收入储物袋之中,这才道:
“迟尉…当真是个魔徒。”
“是味宝药,九蕊灵萱。”
“李木田绝不简单,此人十有八九吞服过什么特殊的天才地宝,李家这血脉不像是一筑基修士留下的,紫府修士也不过如此了!”
灵物不止有各类功效,本身也有杂质和负面效果,炼丹便是利用多种灵物调和,炼制出丹药,尽量减少影响,提升效用。
“几个遗迹一无所获,得了这宝药却也不算白跑一趟。”
“他有什么善的!”
李玄宣点点头,也有些疑惑,答道:
“我问过秋阳,确是还差了一些,实在是不应该…按理来说秋阳当年的天赋不比冬河,却也不至于落到这种地步。”
萧元思对李尺泾承诺过要照顾好李家,眼见萧初筹等几位老祖没有向西发展的打算,心中也是一松,便见萧初筹沉声道:
“我晓得你恨他,但如今已不是仙魔之争的时候了,善恶混沌…迟尉是个小人,却称不上魔徒。”
“一百五十多年前,我还是个胎息小修,南疆妖王进犯,眼看数百万人就要沦为血食,三宗七门从中牟得了利益,皆作壁上观,唯有迟尉等数人初晋紫府,出手阻止,以自己的性命逼迫青池宗等几个宗门老祖出手,最后力挽狂澜…他在此战之中折了寿元,损了根基,否则也用不上时至今日才试图突破金丹…”
萧元思只听闻过一百多年前有妖乱,对其中细节却不甚清楚,听闻此言如同雷击,脑海中一片空白,又惊又恼,叫道:
“怎么可能?!”
“往下是渊字辈吧。”
“李通崖虽然天赋不高,心性却是极好的,李尺泾应是得了他的剑道天赋……只是从未听闻李木田这号人物,这人应该不在越国成名。”
萧初筹打入几道封灵诀,忽而又开口道:
“哦?!”
李通崖连忙开了阵,腾身而起,便见萧初筹和萧元思笑盈盈地入内,落脚在山顶上,李通崖拱了拱手,恭声道:
“是,晚辈晓得了。”
“老祖,这世道怎是这样的?若是人人善恶混沌,半人半鬼,世间哪有可以落脚的立场呢?”
“只论恩仇…”
修行者到了筑基紫府的境界,寻常灵物已经起不了什么作用,唯独要这些得了天地精华的宝药才能有神效,故而两人还算满意,萧元思一抖袖子,手上法力涌动,却没有什么理应要有的法术光彩。
“我闯南走北,对阵法也颇有了解,你家这大阵构思巧妙,有些东西。”
法器药囊和采气之瓶一类的物品内有空间,不能放进储物袋之中,故而萧元思才会如今这样累赘地拎着一连串的药囊,闻言苦笑一声,采了这九蕊灵萱,两人出了洞穴,着手处理起地上的妖兽。
“什么!”
萧元思取了特制的法器药囊,将此物收起,萧初筹望了望他披在身上的一连串药囊,笑道:
“还是你有准备。”
“那李家先祖李木田能从一介农户而成散修,最后修成筑基,必然是品性样样皆上乘,教出来的孩子自然不差。”
李玄宣恭声应了,却猛地抬起头,只见大阵一阵嗡动,一道苍老的声音通过阵法传递进来。
“这几株从山越之处得来的灵物是练气级别都能起作用的,只是没有丹方也没有丹药,直接吞服不但效用大减,还会有害处,使今后突破越发困难。”
萧初筹犹自辨认着,萧元思在丹道浸淫多年,却一眼便瞧出这花的来头,萧初筹恍然大悟地点点头,笑道:
萧元思点了点头,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