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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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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别说世子还在,就算是世子没了,嫡出的还有个韩清呢,轮的上个庶出的?

心中一动,韩五太太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莫非这话……”

是韩溆跟他姨娘传出去的?

东平侯夫人疲惫地点了点头,握住韩五太太的手,恳切道,“劳烦弟妹替我跑一趟,务必让薛夫人不要误会了。咱们,是诚心诚意想结这门亲事。”

与定国公府结亲,她是有私心。怀着长子的时候,她不留心,别人动了手脚,害得长子生而体弱。请太医调养多年,也无甚效果。太医说过,长子很难活过成年。

正因为这个,丈夫更为偏宠刘氏生的儿子,对这个庶子也是亲自教养,甚是倚重的。

刘氏和韩溆母子两个一直盯着世子的位置。东平侯夫人从不怀疑,一旦长子撒手而去,丈夫会为韩溆请封世子。

可是,凭什么呢?

她还有韩清!

这么多年,她在侯府里过得并不如意,只为两个儿子熬到了如今。这侯府,以后就该是她儿子的!

韩清从小就懂事,聪明,好学,身上没有半点儿纨绔习气。

她当娘的,总该为孩子铺好以后的路。

原本,她也不愿意叫儿子娶个庶出女孩儿。可是,定国公府中嫡出的女孩儿年纪小,大姑娘虽然是庶出,却一直养在嫡母身边,教养也不差。她听起韩五太太提过几次,薛婠,真心是个不错的女孩儿了。公府千金,谦逊,稳重,也知书达理的。

亲眼相看过后,东平侯夫人更为满意了。

薛婠生得秀美,与自己行礼的时候虽羞涩,却也落落大方。东平侯夫人能看出,这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孩儿。

观其容,察其行,东平侯夫人见过了薛婠之后,做亲的心更坚定了几分。

她倒要看看,韩清成了定国公府的女婿,丈夫会不会继续重视那个庶子,一门心思地去为他谋划。

两家原本相看过后,便都彼此有意,十拿九稳了。谁承想,横空出来这么个意外!

几乎不用去问什么,东平侯夫人就能够肯定,散步儿子流言的,就是刘姨娘和韩溆。

坏了韩清名声,搅了国公府亲事,韩清在丈夫心里更没地位。甚至,今年秋天,韩清就要参加秋闱。赶在这个当□□出来这么个流言,说不定连前程都没了。

想到这里,东平侯夫人的眼睛里几乎冒出了火星子。

将嘴唇咬得发白,东平侯夫人才勉强压住了火气,用力握住韩五太太的手,“这事,我都托给弟妹了!”

“这……”韩五太太低头想了想,有些为难。可迎着东平侯夫人乞求的目光,想想这些年侯夫人待自家的厚道,叹了口气,反手握住了东平侯夫人,“这事儿宜早不宜迟,我这就过去,跟表妹说明白了。可有一样,那丫鬟的孩子是谁的,我怕是得跟她说明白了。”

都说家丑不好外扬。说了,就等同把东侯府里的嫡庶之争扬到了许氏跟前去。

“到时候,那边不管怎么说,嫂子可都别怪我。”

东平侯夫人深吸了一口气,“我不是糊涂的人,弟妹只放心。”

比起她儿子的名声前程,家丑算个屁!

叫了丫鬟来,让人备车,亲自将韩五太太送上了马车,转身回来,东平侯夫人脚步都没停下,回到了花厅后,点了几个五大三粗的仆妇,让心腹的陪房带着,喝命,“去,把刘慧娘那个女人给我捆了来!”

刘慧娘,便是东平侯的妾室。原本也是官宦之女,韩刘两家原本交好,东平侯和刘慧娘小时候,两家长辈还戏言要定下娃娃亲的。

不过后来刘慧娘父亲外放任上失职,被问斩了。刘家其他的人,都被流放了,老东川侯就将当时还小的刘慧娘接到了家里来,也算是让故友在天之灵能安息。

谁能想到,这接回来养大了,就养到了儿子的床上去。

老侯爷死前那几年,没少因为这个怄气。

不到一刻钟,刘姨娘就被捆着送到了东平侯夫人的跟前来。

人被捆着,嘴被堵着,刘姨娘呜呜呜地挣扎着,保养得极好的脸上胀得通红。抬头看着东平侯夫人,眼睛里都是恨。

东平侯夫人连审她的心思都没有,坐在椅子上,看着伏在地上挣扎着起不来身的刘姨娘,冷笑数声,命自己的心腹张嬷嬷,“掌她的嘴。”

张嬷嬷方才就在东平侯夫人身边,将侯夫人和韩五太太的话听得一清二楚。早就看刘姨娘不顺眼,又听说刘姨娘一脉竟然敢陷害韩清,早也窝了一肚子火,当下点头应了,稳稳地走到了刘姨娘跟前,示意仆妇们扯起了刘姨娘。袖口里扯出一样物事儿,挥手就打了过去。

脸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子,刘姨娘眼睛倏然瞪大,迅速漫上了水雾。

她几乎能感觉到,脸上已经被打裂了,一口甜猩瞬间弥漫了整个口腔。待眼前的黑雾散去,刘姨娘才算看清了,张嬷嬷的手里,赫然是一只纳好了的鞋底子。

这鞋底子是一层一层的碎布头粘好的,又用粗线纳得结结实实硬邦邦的。张嬷嬷手里的鞋底子,一下下落在了刘姨娘那张娇媚的脸上,半点没留情。

不过十来下,花容月貌的刘姨娘,已经双颊红肿,嘴角渗出了血丝。

东平侯夫人的火气,这才算稍稍的平复了些。只要将内宅握在手里,她可以不在意刘姨娘的争宠。可是,害她的儿子?门都没有。

示意人把布巾从刘姨娘的嘴里扯出来,东平侯夫人好笑地看着涕泪满脸的刘姨娘,张嘴就吐出了一口血沫子。

“你……”刘姨娘疼得声儿都劈了,略一张嘴,嘴角就像裂开了似的,多少的狠话都撂不出来,只能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东平侯夫人文雅地端了茶,撇了撇茶汤上的浮沫,“你想说,为什么打你?”

抬起眼帘,目光如刀,“做了什么,你心里没数儿吗?”

说完,忽然笑了起来,“也是,做了什么,你都不会认。侯爷跟前,你一向舌灿莲花,黑的都能说成白的。韩溆做出来的丑事,你一盆脏水都能泼到了清儿身上去,为的是什么,我一清二楚。”

看刘姨娘慌乱地摇头,泪痕布满了脸,东平侯夫人心里从未有过的畅快。

“你以为你坏了清儿的名声,你的儿子就能得了意?”

刘姨娘拼命往下磕头。现下侯爷不在府中,她硬犟着侯夫人,也落不到好处去。说不定,还要吃皮肉苦。只好先放下身段儿,混过去了再想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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