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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第八章

台北星美饭店。

他依照她捎来的讯息来到饭店房间,盯着那扇紧闔的门扉,他百般滋味在心头,但他还是强压下内心的躁动不安,毅然撳下门铃。

等了很久都没人来应门,可他有瞧见防盗眼闪了闪,所以他知道里头不是没有人在,而是里头的人正在犹豫开不开门。

「开门。」王子骏握拳用力搥打了厚实的门扉一记,他态度不耐地道,深锐的眸光仿能穿过门板,落在正以背抵门、显得有点狼狈的她身上。「是你约我来的,还是说你要我来是要我食闭门羹?」

但依依依然未有动作,死顶着门板不知所措。

「唐依依,给我开门。」王子骏命令道,又搥了无辜的门扉一记,今回门扉的震动足以波及她的心扉,震得她浑身一震。

「……」依依接连吸了好几口气,才硬着头皮扭动门把,房门一开,王子骏便推门内进,她狼疮后退,可脚没退上个几步,一股蛮劲袭向她的细腕,她仅来得及听见房门被人狠狠带上,便被逼顺着那股不容小瞧的力度转了个圈,脊背直接撞上硬绑绑的门板,疼痛蜂拥来袭,她暗暗吃痛,但未能喊痛,皆因到唇边的哀鸣都被他的唇舌所吞没,她想要拒绝,但他的吻如狂风暴雨,一下子摧毁她的坚持,继而捲走她的理智。

「嗯嗯!」她惯性回吻,小舌主动与他交缠,她的主动令情况变得一发不可收拾,顷刻间,天雷勾动地火,箝制她细腕的大手探向她的后脑施压,小手恢復自由的她两臂主动攀上他的壮颈,不但将身体的重量转嫁到他的身上去,还热情地吸吮他不断深入探索的舌,诱得他喉间一声如野兽般的低吭,他重重的吻着、舔着,另一隻大手也没间着,撩进她的绵t,顺着性感的背部线条一滑,啪的一声解开了胸罩的釦子,然执过一方柔嫩,轻揉慢捻,懒理那件无带胸罩滑落下地。

「嗯……嗯……」依依被热吻弄得意乱情迷,两手乏力滑落,垂死抓着他肩膊的衣料,承受着他汹涌澎湃的热情,忘了今夕是何年,直到水气半载的星眸瞥见自己左手那圈鑽戒才稍为自情欲中清醒过来,脑中驀然冒出那抹落寞背影,而耳际亦响起了那把温柔懦弱的嗓音——

「依依,你觉得我待你够不够好?」

「如果我做得够好的话,我的女朋友就不会找别的男生……」

那个背影的主人是——子轩!这个名字的出现令她清醒了大半,她今早已决定不再为了满足性欲而背叛子轩……子轩一直以来都对她这么好,她要是还继续背着他跟别的男人偷情,未免太过份了!她不可以再沉迷下去——

想到这,原先丧失的气力注入四肢,依依用尽全身气力推那个正忙着在她身上燃点火种的男人,奈何男女天生气力有异,故她出尽九牛二虎之力都未能推开那俱高大的男躯。

情急之下,她用力一咬,随着舌尖嚐到腥甜的味儿,一股强大的劲度袭向她的胸骨,要她那片无辜的背脊再次撞上门板。

王子骏以手背压唇,神情震怒:「你咬我?」

彷自牙缝间迸出的声音听得她身心又是一震,气势不如人的她牙关抖颤了好一回才能抖出声音来:「我、我怎样推都推不开你,我一时想不出还有什么办法才——」

「才咬我?」王子骏嘲讽道,修长的五指如常朝她的眼脸探去。「为什么?你明明很喜欢我这样吻你,不是吗?」

明明是同一张脸,明明他跟子轩长着同一张脸,但他总是狂傲自信,不像子轩那般温柔脆弱,所以……她没做错决择,因为……子轩比他更需要她。

未待指尖碰上她的唇,她便冒着会触怒他的情况下,举臂拍开他的手。

惊觉有两道锐利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去,依依惊得立即开腔,将失控的一切导回正轨。「我、我今天纯粹有话想跟你说,除此之外就没其他了。」

她故作淡定,事实上心里紧张得很,连嚥了好几口唾液,将嚐到的血腥味儿通通吞入腹中,不让罪恶的象徵蔓延开去。

「你想跟我说什么?」王子骏强忍着慍怒问道,儘管心里已有个谱。

刚才的一番混乱令依依忘了要循序渐进,一来就是兴师问罪:「你怎么在我身上留吻痕?」奇就奇在问罪的人是她,脸红的人也是她。她原先都不太相信的,但子轩不可能骗她,就只有他才会骗她。她在约他到来之前曾在镜子前仔细检查了一次,果真在左边大腿内侧,腿心就近的位置发现了一个如拇指头般大的小红印。

骤眼看来,就像是被蚊子蛰到的痕跡,但她不会感到痕痒,可是用手指触碰会有酥麻的感觉,即使轻轻碰到,都会有被微量电流击中般的感觉。到那一刻她才明瞭那正正是子轩所提及的吻痕……子骏留下的吻痕。

王子骏没正面回答,只是问及他比较想知道的:「是你发现了,还是他发现的?」他的询问等同承认煞有其事,她哑在当场,纵然已罪证确实,但亲耳听见他无意否认的口吻时,她还是感到错愕不已。「……」

王子骏俊眉微挑,篤定地代答之馀,还出口损人:「即是他发现了……现在才发现?会不会迟钝了些?」

耳闻男友被贬,依依直觉为男友不值,哪管自己衣衫不整又处于弱势,都要站出来抱打不平。「子轩一早知道,他只是怕我会难堪才没问——」

她极力维护别的男人的模样看得他眼里冒火,禁不住多踩几脚:「怕你难堪?我看他是怕自己会难下台吧——」

「王子骏——」

瞥她一面为男友愤愤不平的样子,他心里酸得要死,嘴巴一张就是辛辣的讽刺:「怎么了?我有说错吗?在床上餵不饱女友,逼得女友得叫外卖,这顶绿帽还不是普通的难戴,不难下台才有鬼吧?」

「王子骏——」依依又羞又恼,奈何找不出半句话来反击回去,皆因他所说的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她的确是在床上觉得不满足而劈腿……但这不是子轩的错,不是,一切一切都是她一手造成的,由始至终都是她的问题,她应该对子轩更加坦白才是,而不是跑去依赖别的男人……

在她的脑袋出现短路的时候,他抚上她的脸颊,带茧的指腹搔着她的耳背,嘎声诱哄道:「乾脆趁现在跟他分了不就好了……就跟我在一起。」

依依试着躲避他的指,却躲不过灼热气息的侵袭。

「王子骏……别这样。」依依开口说拒,但逸出唇畔的嗓音却虚软如绵,一点说服力都没有,而他亦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不但唇凑得更近,还张唇轻含她的左耳珠:「怎样别这样?那你想怎样?」

含糊的低沉男音连同温热的呼息逐步薰陶她的思绪,但她还是有能赶在理智瓦解前,作出提醒:「我是你弟弟的女朋友……」提醒他的同时亦在提醒自己,但他完全不当成是一回事。

「哪又如何?」高挺的鼻尖搔痒她颈窝的弧形,他薄唇贴抵她左耳珠,邪恶地低语着:「反正你早就外卖当正餐食得挺滋味,不是吗?还是说你嫌不够想要加单,所以故意说些话来刺激我要我呷醋?嗯?」

「我……」她想开口答话,但颈间的搔痒感引得她侧首,近乎潜意识的反应像是在期待他的吻般。

薄唇邪魅一勾,他低头吮舔她的颈肩,续诱问:「你倒说来看看,看看我能不能满足得到你的需求……」

快感如电击接二连三衝击她的大脑,她渴望他有更进一步的行动,但残馀的理智犹在,有能及时要她剎车把诱惑推开。

「我、我们之前发生的都过去了,成了过去式了,我之所以会约你来这里,不是做那种事,而是希望你能够答应我,别将我们之间的事告知子轩。」

「他不知道跟你有一腿的男人是我吗?」

「不、不知道……」

俊眉一挑,他语气不善地问:「你指的是什么事?背着他上床的事?」

耳闻某个敏感字眼,依依两颊一热,不甚自在地应话:「嗯……」

有别于她的不甚自在,王子骏显得大剌剌的,与她谈判。「关于这一点,之前不是已经约定过了吗?」

「是这样子没错……但我希望你能再答应一次。」

「为什么?因为你打算之后和我断绝来往,所以走来确认我不会将我跟你上床、甚至是到饭店开房的事告知男主角?」

赤裸裸的质问让依依感到更尷尬,被逼着默然以对。「……」

她的沉默在他眼中等同默认,气得他胸口一闷,冷凝着一张脸。「你考虑清楚了没?」

连片刻思考的时间都不用,依依便态度坚决地答话:「我考虑得很清楚——」

她的不假思索令他无名火三丈起。

「考虑得清楚?你有为这里考虑吗?」他薄唇残忍一撇,温热的大手直接进攻她腿间的脆弱处,惹来她一声尖锐的惊叫。「湿成这样……来之前跟子轩做了吗?做了多少次?他把你餵得很饱呀?所以你乖乖走来跟我斩八断?」

「没……」

「没?没做几次?还是一次都没跟子轩做?」王子骏咄咄逼人,邪恶的指掌像是给予惩罚似的隔着那块半湿的布料掐捏她的柔嫩。他的攻其不备成功夺走她的反抗能力,故她只能抖着一双腿儿任君蹂躪。

「答我。」他强势的命令道,长指鑽入内裤里狎玩抖颤的蕊心,逗得她难耐不已,不得不马上招供博取缓刑。「没做呀,今天一次都没做……」

但他全没有放过她的打算,羞辱她似的刮弄她两瓣间的细缝。「那为什么会湿成这样?你又偷偷自慰?还是说你光是被我吻个两吻就湿了?嗯?」

「我、嗯……子、子骏……别这样……」她软弱地哀求着,但腿间却热情地湿润他的指掌,鼓励他继续欺凌似的。

「为什么别?你约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这个吗?」

「不、是……我只是想找个没熟人在附近的地方把话说清楚而已……」

掀起桀傲不驯的笑容,王子骏嘲问:「所以选我们平时光顾的饭店?」

「我……未去过其他,所以我只想到这里……」依依一面委屈,此刻此刻一双黑灵双目有够湿润,几乎能掐出水来。

「未去过其他,只想到这里?」王子骏宛若听见天大笑话般,他低低在笑,唇上的弯弧更深更邪恶。「是真的只想到这里,还是说……你心底深处渴望跟我在这里再做一次,嗯?」

「我根本没这个意思——啊!」依依直觉否认,可尾音却在一根长指的贸然闯入而变成尖叫声。

「没这个意思?」王子骏嗤笑了声,残酷的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刮弄她吹弹可破的湿软地域。「哪你为什么有标准套房不选,偏要选商务的?」

两腿抖颤得更厉害,一条清澈的小溪更沿着大腿内侧的肌肤而下。「这……这……我我都不知道有标准的,我只是模仿你平时说的那样……」

「你会不知道?」他嗤笑道:「之前开房不就试过有一次没商务的,得住标准?你那天你还很失望说什么……『原来标准套房没按摩浴缸的吗?』」

「这……」

「还是你想推说是我记错,记错你多喜欢跟我在按摩浴缸洗鸳鸯浴?」

「我……一时忘了而已……」

「是一时忘了而已,还是你心痒了,嗯?」他问,同时加重手劲。

「我没……」

「要是没的话,怎会没想到要穿得密实一点来防范我这个姦夫?」

「我……」她百口难辩,费劲思索都想不出半句话来反驳回去。

「还穿这么短的裙子……」王子骏故意靠近她敏感的耳朵说话,惹得她频繁战慄的同时,大手摸索裙侧的拉链俐落地拉下,格子短裙就失去依靠急降到地毡上,成了个圈围着她的长靴。

「还要是跟之前一样这么易脱呀……」王子骏嘲讽道,唇上勾出嘲弄般的弧度,说话的同时,温热的唇不甚安份的贴近她的耳中,吹气。「不是心痒是什么?嗯?」

「啊……」她两腿一软,倒进他的怀里,看似小鸟依人的模样惹得他下腹一阵躁动,忘了那些恼人的话语。「你看你整个就像是我的女人似的……」

他长臂扫过她的腿后,朝她两膝用力一托,便打横抱起她,把她丢到柔软的床上去,背部方撞上床铺,她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高大的男躯便覆上来,重重的吻住那张如玫瑰花瓣般的嫩唇,搅乱她的气息,不容她有机会说拒,也不让她有机会说些刺伤他的话来。

见她被吻得意乱情迷,他也没去跟她的上衣缚斗,直接扯掉那条湿得不像话的内裤,扛高她的两腿,用湿热的唇舌一口气攻打她的脆弱处,于瞬间击瀆那堵她没事跑去筑起的道德高墙。「啊——」

薄唇吮吸两片润湿花唇的一瞬,她弓起了身子,像是回应他似的反应带来鼓舞,他捧起她的粉臀吻得更深更重,弄得她如脱水的鱼儿般紧随着他每一记热情的深入造访而剧烈起伏。

快感侵蚀她全身的感官,她不但两腿交叠圈缠他的壮颈,还伸手探向他的后脑施压,示意他继续:「啊……子骏……」

他如获鼓励似的探得更深来取悦她,过多的欢愉逼得她直起腰脊、两手乱抓,混乱中,她在朦胧的视野里瞥见那圈闪着点点星光的鑽戒。

子、子轩!她猛然自情欲中清醒过来,叫嚷着:「住、住口呀——」

「住口什么?你明明就爱死我这样……」然他用力一吸,春潮喷薄而出,大半落入他的嘴里,其他则落在床铺上,成为她再一次背叛男友的证明。

断断续续的吮弄声音,让她同时感到舒爽与羞愧,她曾一度想过拒绝,但身体却不太配合,最终她选择被舒爽的感冲击感官好一会,才伸手覆着私处,不让他继续肆虐。「我们不可以再做这样的事,会伤害到子轩的——」

「你现下才来说这个会不会太晚?你跟我都做了多少次?」王子骏冷嗤一声,又道:「现在才说怕会伤害到男主角?会不会可笑了些?」

说着、说着,眸光下意落在那隻用作遮掩的手上,乍见那隻牢套在她左手无名指上的戒子,他怒不可遏,厉声质问:「你会来跟我摊牌是因为当真怕子轩会接受不了女友跟自己哥哥搞上床的残酷事实而受伤,还是因为你接受了子轩的求婚?」

「这不重要!」她驳斥,却别开眼逃避他的目光,儼如被人道破心事的模样看得他妒火中烧,不禁擒握她的细腕,迫问:「要是我也送你戒子的话,你会喜欢哪一边多些?」

「这……」她一愣,垂头深思都得不出个所以来:「我不知道……」

「不知道?」王子骏闻言更生气,眼神鄙夷,字里行间尽是不屑:「一隻戒子就足以抵过一切?女人还真好骗——」

不满他暗讽她蠢,她立即推翻他的说法:「不同的,子轩说他会给我幸福——」不同于他满脑子就只想着上床!

「给你幸福?男人说的你也信个十足的?爱造梦也要有个谱,我真想知道他如果知道了你的姦夫就是我的话,还会不会说这种专骗女人的谎言——」

「你——」他该不会是想向子轩自首吧?!

「怎么了?」瞥她一面恼羞成怒的样子,王子骏更恼,一开口又是揶揄:「你怕我会毁了你的幸福?」

耳闻相当有力的威胁,依依立即半跪坐起来,不让他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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