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乱，嘈杂，汗水。波利横穿人群，在靠近门口时掏出了口袋里振动不停的手机。“Hi，什么事?”“混蛋，你又把我的号码留给别人！”波利把手机拿远了点，听见手机里传来的怒骂，捏了一下鼻梁，略微羞愧地开口：“Babe，我真的抱歉，他太小了，不过上了一次床就把我当成男朋友，蹲了我好几次，我受不了了。”“所以你就把我的号码留给他?你是脑子有病吗?下个月我就要交稿了，Lily一直在催我，我好不容易有了灵感，他妈的手机响个不停，你的那位小朋友一直给我打电话发短信，我差点把手机砸了，该死的！你他妈把他解决好，我要是再接到他一个电话，我他妈把你jiba剁了！”“OKOK，我。”波利看了一眼被挂断的电话，抿唇耸肩，转身重新投入混乱之中。宿醉让人头痛，波利被铃声吵醒，翻身摸到床头柜上的手机挂断。身下的触感不是他绵软的薄被或者床单，波利半睁开眼，一双棕色眼睛正默不作声地看着他。“Fuck，你为什么在这?”郁欢凑上去亲他的唇，“是你让我留下的，你抱着我不让我走，还说要一辈子插在我里面。”波利躲开他的亲吻，倒在床上，回忆了一下。昨晚他在酒吧厕所被口射后就离开了，当时他已经喝高了，走的时候还是李漾扶着他，到门口时好像遇到了一直蹲他的那个小孩?然后，然后他就不记得了。“我在Indulge门口看到你，然后你把我带了回来，一直cao我。”郁欢被推开也不生气，笑着跟他说昨晚的事。“我?我他妈都喝醉了能cao你?”郁欢不说话，只笑，再次凑上去亲他。他长的实在好看，金发微卷，睫毛很长，薄薄的眼皮下是一双蓝色的眼瞳，嘴唇不薄不厚，亲起来很舒服，皮肤很白在阳光下泛着光。郁欢迷恋他的脸，他的身材，他的技术。波利被亲的起了反应，翻身将人压在身下，手指摸到他的后xue，扩张，润滑。一大早上来了一发，波利神清气爽，今天周日，不用上班的日子。郁欢得到了真的属于波利的联系方式，他也没有问之前那个号码是谁的，毕竟波利也不会告诉他。清闲被一通电话打破，波利的外祖父去世了。实际上，波利是根本不想去的。他的父亲是一个浪子，滥情，当初和他的母亲结婚震惊了所有人，结果就像所有人预料的那样，不到两年，他们就离婚了。而那时波利才一岁，被分给了不靠谱的父亲，从记事起就听着性交的声音长大，假期他会被带到祖父家，这对老夫妻很喜欢波利，对他倾注了满满的爱意。而他的母亲，离开了这个国家，偶尔会来看他，在假期时带他回中国，不过只有三次，在他长成现在这副模样，他只见过她三次，其中一次见过他的外祖父。他那古板的外祖父对于他母亲和一个烂人生的孩子充满了嫌恶，唯一一次的见面也是不欢而散。“你收拾好了来接我。”“OK”，波利边听电话，边换衣服，“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床上坐着的郁欢眨了下眼，回：“郁欢。”“OK，郁欢，现在，回家，听懂了吗?”波利指着郁欢说。“你要去哪里?我不可以一起吗？”二十分钟后，一辆银色跑车停在了欄阁小区门口。后座的郁欢好奇地望着窗外，他本来想坐副驾，被赶到了后座。不远处，一个曼妙的身影向这边走近，她身着一件黑色鱼尾半身裙，上身是黑色衬衫，领口微敞，银色蝴蝶项链落在白皙的皮肤上，黑色长发微卷及腰，脚踩一双细高跟。随着走近，郁欢看清了她的脸，很漂亮，在他见过的女人中，数一数二，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程晏打开副驾车门，上了车。“哈喽。”波利伸着手打招呼，脸上带着讨好的笑。“他是谁?为什么带着他?你那个甩不掉的小朋友?”程晏开口询问。波利摸了一下鼻尖，耸肩：“yes，甩不掉。”郁欢适时地插了话，“你好，我是郁欢。”程晏回头看他，随即皱了眉头，“你多大了?”“17。”“沈，濯，言。”波利立马握住程晏的手，她生气时就会喊他的中文名，诚恳地说：“我刚开始真的不知道他未成年。”虽然在知道了后，今早又做了一次。程晏压下怒意，“郁欢，你家在哪里?现在把他送回家。”郁欢看向波利，见波利没有反应，抿唇回答了位置。在下车后，郁欢没忍住，跑回驾驶座窗前，问：“她是谁?”程晏正在接电话，一张俊脸突然靠近，唇瓣被含住，滑腻的舌头不可阻挡地闯进她的口腔，手机里还在传来问话，程晏用力把人推开。波利顺力坐回驾驶座，扭头看向窗外一脸震惊的郁欢：“Mydarling.”在郁欢离开后，程晏也挂断了电话，拿出口红补妆。“我说了多少次，别在我化妆后亲我。”波利笑了一下，没有丝毫歉意地说：“Sorry，你太美了，忍不住。”他和程晏在小学就认识了，白人歧视很严重，有次他帮她打了一顿那些欺负她的人，受了伤，她带他回家包扎伤口，小时候的她没有长大后坚强，胆大，看着他惨烈的伤口不停地掉眼泪，他当时忍着痛哄了她好久。此后，他俩就成了朋友，他十四岁确认自己喜欢男孩第一个就告诉了程晏，程晏没有疏远他，他滥交，一夜情，程晏依旧在他身边他们第一次接吻是在十七岁，程晏谈了一个亚裔男朋友，周末要出去约会时，他当着她男朋友的面强吻了她，因为他在淋浴室听见那个男的诋毁她。后来，程晏谈过好几个男朋友，女朋友，都被他搅黄了。他离不开程晏，他需要程晏。再后来程晏没有谈过恋爱，只是会有一些一夜情对象，不管男女。波利当然不介意，因为他也是，只不过他只玩男人。程晏是华裔，她的祖父母，外祖父母都在中国，因此会经常在假期回国，波利也会跟着去，中文成了他的第二母语。这次回中国是因为程晏被邀请的设计展在上海举办，他接了一个与中国交涉的项目也跟着来到了上海。程晏祖父母家就在上海，因为经常来中国，波利在她家附近买了一套房。波利外祖父家在南京，他们要坐高铁过去。因为生意上有交情，程晏又刚好在上海，就被祖父母吩咐参加葬礼。人好多，波利的第一想法。他的母亲在哭，波利握紧了程晏的手。“晏晏，濯清。”是程晏的祖母在叫他们。祖母长得很和蔼，对波利也很好，她拉过他们的手，说：“濯清，你mama哭得很伤心，去陪陪她吧。”沈玫跪坐在棺椁旁，低垂着头。她再婚了，生了一个女儿，比他小五岁，正在她旁边半抱着她。所以她不需要他的陪伴，波利没有去。祖母见他如此，叹了口气，没有再劝。葬礼举办的很隆重，繁琐地让他的母亲只和他说了一句话。“哭不出来不用假装。”既然并不需要他，他不明白为什么沈玫还要他来。他像一个局外人出现在这个本来应该需要他的场合，格格不入。葬礼一结束，波利就和程晏回了上海。程晏的家一梯一户，在七楼，顶楼。电梯门打开，刚换好拖鞋，程晏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晏晏。”波利将脸埋在她脖颈间，闷声说话，“我好难过。”“她过的幸福，有漂亮的女儿，体贴的丈夫，可是我好难过。”程晏挣开他的怀抱，牵着他的手将人带到沙发上，抱在了怀中。“我会陪着你。”程晏捧起他的脸，低头亲他，“一直。”程晏是双，美国性开放，她被女孩子表白时并没有反感，于是就在一起了，接吻，上床，程晏一直是享受的那方，除了没有yinjing，男女对她来说都一样。她薄情，即使没有波利搅黄捣乱，她每段恋爱也不会长久。后来她嫌麻烦，波利麻烦，爱情也麻烦，所以她玩起了一夜情。波利于她而言，是特殊的存在，当然她对于他也是，从小学到大学毕业，他一直保护她，不让她受欺负受歧视，虽然比她小几个月，但却一直充当着保护者。波利缺爱，于是她经常把他带回家，程父程母也成了他的爸爸mama。他难过时，就会像小孩子一样，趴在她怀里，紧紧抱着她。而她会耐心地安慰他，就像他哄她不哭一样。“程晏，不许离开我。”“好。”葬礼一结束他们就回来了，还没来得及吃晚饭。程晏不会做饭，波利学会了中餐，晚饭理所当然是波利准备。书房，程晏在画设计稿，三套服装，活动第一天走秀，第二天展览。下个月中旬举办，她完成了两套，最后一套一直没有灵感，最近才开始有了进展。波利做好晚饭，来到书房，欣赏她的作品，欣赏她。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程晏停了画笔，活动了一下脖子，撒娇般喊人：“Polly，好饿。”波利抱她到餐厅，饭菜重新加热过，两荤两素，色香味俱全。“唔，好吃。”程晏每次吃到好吃的都会满足得眯起眼睛。饭后也是波利收拾，程晏要被他养废了，之前程晏要求过帮忙收拾，擦桌子也行，但都被拒绝了，没得商量的那种。平时他们两个不睡在一起，除了心情不好时，就像今天。波利洗过澡从客卧抱了枕头，接近一米九的身高，却可怜兮兮地站在主卧门口，头发没有吹干，让他像一只落水的金毛，等待主人垂怜。如愿爬上主人的床，波利再次趴在她怀中，头发已经被程晏吹干，毛绒绒的，在她怀里拱来拱去。不经意间睡衣的扣子被小狗咬开，rutou被含住，轻咬吮吸。程晏翻看设计图的动作停顿，低头和波利的蓝眼睛对上，“轻点。”波利照做。很快，平板被扔在一旁。波利不喜欢女人，但程晏不一样，因为是程晏，所以他亲吻她的rutou，挑逗她的阴蒂，手指插入她的yindao，取悦她，让她高潮，让她快乐。如果可以，他也会为程晏舔xue，但是那样程晏就不让他亲她了。他知道她所有的敏感点，程晏的花xue在收缩，阴蒂硬挺。程晏潮喷了。她太敏感，水多，很容易喷，高潮时的情态让人着迷，因此跟她zuoai的人都希望和她来第二次。至于波利，他只会对除了男性以外的程晏勃起，他对其他女人没有性趣。他的jiba充血肿胀，需要抚慰，可他的主人却不理睬，更不可能让他插入，可怜的他只能自撸。波利俯身亲吻沉浸在高潮余味中的程晏，一只手撸动，guitou在她的腿上乱蹭，腺液哪里都是。他射在程晏的大腿，小腹，双乳，当然不可能射在脸上，那样程晏会杀了他的。程晏的脖子上是他吻咬的痕迹，rutou被他含得肿大，乳白的jingye散落在她情动泛粉的肌肤上。全是他的杰作。是他的味道，他造出的痕迹，他的人。波利忍不住再次将人玩弄了一番。以至于第二天上班差点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