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外姓修士(2合1)
安鹧言轻轻拱手,语气平淡地回答道:
“杀郁慕高。”
“唔。”
李通崖在心中嗤笑一声,面上微微一笑,轻声道:
“若是鹧言兄为了此事而来,那便请回吧。”
“岭儿,送客。”
上首的李通崖唤了一声,在角落里默默站着的李玄岭上前一步,安鹧言连忙摆摆手,急忙道:
“通崖兄且听我一言!”
李通崖本也没想将他不客气地赶走,闻声扭头来看他,安鹧言连忙道:
“通崖兄!虽然贵族有剑仙庇护,无人敢轻视,但郁家早有一扫望月湖之志,纵使不敢明面上侵吞贵族,但暗地里的手脚绝对少不了!郁慕高不敢针对通崖兄,但寻上几个客卿、散修和外宗弟子暗地里袭杀贵族弟子却是能做出来的,要叫贵族的出色后辈通通夭折才肯放心……”
“剑仙修为深厚,却远在南疆,郁家在宗内也有靠山,只要留不下把柄,青穗剑仙难道还能飞跃万里为了一个两个莫名其妙身亡的子侄辈出手不成……”
安鹧言却大大咧咧地将这些话明明白白地放到台面上来讲,听得李通崖皱眉不止,凝声道:
“鹧言兄倒是对郁家颇为了解。”
“只是我在修仙一道上勤勤恳恳日夜不息,为的就是在六十岁之前能赶上筑基,多那一成半成的把握,如今我李家若想要更进一步,就必须有一个筑基修士,在这偌大的望月湖,只有筑基修士才能说得上话。”
“有你四叔的威势,我李家五十年内无忧,正是突破筑基的大好时机,若是我突破不成,身死道消,郁家也不会拿我李家怎么样,反而会大大放松警惕。”
李秋阳瞥了一眼身边的陈睦峰,见这孩子竖着耳朵听着,微微点头,正色道:
“第一位,胎息五层,姓田,是家主……是大王之妻娘家的人。”
陈冬河笑盈盈地一抱拳,将这孩子拉到跟前,轻声道:
“我这便是来寻秋阳兄的。”
陈冬河站起身,这才看见自己的哥哥凑上前来,语气恭恭敬敬,生疏得可怕:
“此次请仙师来,是希望能让仙师带一带这孩子…陈家感激不尽!”
“冬河却有一事要问一问秋阳兄。”
“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虽然贵族安安份份地待在地盘上,但郁家若是要维持住如今独霸望月湖的局面,必然是要压制住贵族的,无处从通崖兄身上入手,那定是要谋害贵族的晚辈。”
“以郁慕高的性子,这事情准会做得出来,不止只是针对我家,安景明恐怕也在郁慕高心头记挂上了,故而急急忙忙地要寻人手对付郁慕高。”
又回忆了一番郁慕高的性子,想想安家与郁家还颇为亲近的样子,李通崖有些烦闷,轻声道:
安鹧言见他果然无动于衷,也不气不急,低声道:
“鹧言的话字字属实,通崖兄心里也晓得,若是贵族不信,再等上几年,便晓得在下的提醒。”
“毕竟各家有各家的利益,每一块灵田的产出不同,给的俸禄也不同,往日里这些人净争着好的田去磨洋工,贫瘠的没有一人肯去。”
言罢一抱拳,驾着风告辞离开,李通崖则在原地站了一阵,李玄岭迟疑地上前,低声道:
陈冬河这几年镇守华芊山,借助山上的灵泉修炼,数年不曾回陈家,不曾想陈家的宅子已经大到了这种地步,全家上下有三百多口人,若是没有一张记载着姓名的地图,恐怕都寻不到某人住在哪里。
“见过冬河兄弟…倒是稀奇了,可是来寻这唦摩里?”
陈冬河饮着清酒,皱了皱眉,低声道:
“此事家中可知晓?”
陈冬河摆摆手,笑盈盈地道:
“哥哥放心,这人姓李。”
“儿子知道了。”
“原来这事!”
“非也。”
李玄岭咬咬牙,眼中浮现一抹浓的化不开的忧虑,在心里组织了许久的语言,这才忐忑不安地道:
“儿子听闻练气突破筑基九死一生,如今父亲练气后期的修为,就是家中的定海神针,儿子怕……”
“接着便是柳家与任家,皆是胎息四层,但多半都没有突破练气的机会,各算一峰头。”
“其中的斗争,可还激烈?”
黎泾镇。
李秋阳低了低头,没有即刻答应,盯着陈睦峰的脸庞看了一阵,见这男孩还算乖巧,陈冬河却又开口,以法力传音道:
“可这人成日在郁家不说,出门也有练气巅峰的修士保护,哪里是那么好杀的,不过是白白得罪郁家罢了。”
黎泾镇中占地最大,最为奢华的院子并非李玄宣在山下的宅院,若是按占地面积和富丽程度来比较,李玄宣的院子恐怕要排在后头,那些族叔族老们的宅子是数一数二的,再往下是陈柳任田四家,最后才能轮得到李玄宣。
“我却不晓得。”
这话正中李秋阳的心结,他顿时脸上有了笑容,连连点头,沉声道:
“既然兄弟这样说了,我就收下这孩子。”
于是扶起自己那哥哥,沉声道:
“我虽然不能亲自带这孩子,却能给他寻一个良师…”
“陈睦峰。”
陈冬河哈哈一笑,拍了拍那孩子的背,笑道:
“叫师尊。”
“孩儿见这人的话也颇有道理,还是要小心为上。”
陈老太爷却呆呆地一愣,脸色变幻不定,迟疑地道:
“这良师姓田……还是姓柳?”
陈冬河恍然大悟,告罪一声,沉思了几息,询问道:
“现下在镇中负责总管那灵稻的种植,有不少人暗地里向着,也算得上一峰头。”
李秋阳抬起头,便见陈冬河从储物袋中取出两个小杯,又取了一个葫芦,往杯中添满清酒,这才低声道: